普通的白色衬衣与西服,笔挺的西裤,领带的样式却很熟悉。
江鹿看着那个领结,忽而想起,这是她第一次为他系领带时,不小心打出的一个死结,怎么解都解不开。
那时的江鹿从未想过,无心打的一个死结,也紧紧结住了两人解不开的缘。
小马终于站定脚步,微微俯身,江鹿只觉喉干脑热,身体僵硬,动作机械地翻身下马。
一只温热的手掌将她扶住,浅浅握着她的臂膀,将她身体维稳。
江鹿盯着手腕上的那只手,他戴上了戒指,指节修长而分明,捏着她的力道,颤抖真实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……”
江鹿深深望着这张镌刻在骨子里的脸,手指颤抖抚上他的脸颊。
“凌晨。”
他嗓音醇醇低沉,比在听筒里听见的,还要动人得多。
江鹿眼眶一下就红了。
他的眼眶也红,分不清是疲惫是感动:“出来到现在就没睡,忙着筹划到现在。”
顿了顿,有些期待地望着她:“喜不喜欢?”
“你吓死我了知道吗?”
江鹿一下哭了出声,带着后怕的颤抖,“秦淮走了另一条路,带我开到深山里,我以为是你出什么事……”
她的哭多半是感动,容迟渊却误认为她真被吓到。
他指尖抚去她的眼泪,低声歉意:“是我不好,不哭了行不行?”
她一哭,他就受不住一点,心尖碎碎的酸涩与心疼。
他低声:“对不起,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江鹿抿着唇,听话地收起眼泪,拧着湿润的双瞳看着他,等待着。
容迟渊天性深沉冷漠,从不懂浪漫,但为了此生唯一一次的场合,他愿意学习,只要看到她脸上满足的神情,他觉得一切都值得。
他此刻也前所未有的紧张,深吸口气,蜷起微微冒汗的掌心,摸出一个小盒子。
在F国的街头,她说着物归原主,还给他的东西。
长指摩挲了几下,掀开了丝绒小盖子。
刺目阳光照射下,璀璨熠熠,闪烁着迷人的光泽。
两旁久等了的众人,终于等来这一场求婚的高潮,纷纷开始喝彩起哄与鼓掌。
“之前在F国答应过你,一定会回来娶你。我现在在这里,兑现我的诺言。”
容迟渊缓缓开口,声音极尽温柔缓慢,却难掩颤抖,他在压抑着喉间翻滚的哽咽,这一刻,他梦过想过太多遍。
“我不是孑然一身,曾走过迷途、染上过污点,背负过罪责……站在你面前的,是这样一个不完美的男人。”
容迟渊喃喃说着,单膝点地,真诚且热烈地看着她,“江鹿,你愿意接受我的不完美,嫁给我,与我携手后半余生吗?”
江鹿呼吸屏住,在他说出前半句话,说他背负罪责那一刻,她就已经泣不成声。
她颤抖地捂住脸颊,思绪如潮水涌来无法平息,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身体,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,睫毛轻抖,那么用力地点着头。
“我愿意。”
她染着哭腔的嗓音,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,“江鹿愿意嫁给容迟渊。”
两侧爆发出剧烈的鼓掌声,礼花炸在天空之上,飘散在他们紧紧相拥的身体上。
失而复得的幸福有多珍贵,他们此刻拥抱得就有多紧。
江鹿抱着他时,手掌摸到他的后背,才发现是濡湿一片。
他流了那么多汗。
曾经那么无所畏惧的男人,他也会紧张和害怕么?
容迟渊捧起她的脸颊,额头抵着她,视线深深传递着深情的热度,看得江鹿双腿发软。
随后他吻了上来,激动地占有着她的呼吸,向着全世界宣告他的幸福。